现情 27176字 已完结
萧彻沈晚意是著名作者与风酌成名小说作品《君夺臣妻,被年下疯批帝王盯上了》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主角萧彻沈晚意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一旁的李氏姑妈开口:“一会儿庭钧哥儿进来,夫人可不能哭了,叫庭钧哥儿见了,平白叫他担心!”着嫣红色宫裙的嫡出二小姐霍灵一边挽着母亲一边道:“是啊,娘,咱们都莫哭了,倒要学学大嫂,你瞧咱们哭得什么似得,大嫂可好好地不见一点泪呢。”这话一出,一众女眷的目光都投到了沈晚意身上。###沈晚意仍旧神色淡淡地瞧着不远处***,似是在神游天外,一众女...
“做妾?”
厅堂之中,沈晚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上坐着霍老夫人,一旁是霍庭钧。
霍灵,许晴柔一众女眷在下首。
此刻众目睽睽,都神色各异地瞧着沈晚意。
“你三年无子,已犯了七出之中的无后,我霍家念在与沈家旧情,不将你逐出家门,叫你仍在园中为妾,已经十分宽厚。”
霍老夫人喝了一口茶,顶着沈晚意淡淡开口。
沈晚意沉声道:“这三年我丈夫未归,我如何能得子?”
“大婚之时已经圆房,本就是你没有福气!”霍夫人身边的嬷嬷开口。
霍灵坐在许晴柔一边,哼了一声道:“你沈家如今是什么样子,我霍家又是什么样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沈大小姐?
你爹爹如今早就没了,爷爷也早就成了个傻子,你那两个弟弟混到如今不过县城小吏,你有什么脸做我霍家主母?你的家世能帮到我大哥什么?”
许晴柔站在一边淡淡看着,面色苍白,似是哭过,眼神直勾勾看着沈晚意。
霍庭钧开口:“我原本以为你在家中好好侍奉母亲,回家之后听母亲诉苦,才知道你平日傲慢无礼,不尊长辈,这样的女子,不配做我的妻子。”
沈晚意咬牙:“何出此言?婚后三年我如何侍奉母亲,周遭之人清清楚楚,岂是一句话便能颠倒黑白是非?”
她话音刚落,自己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就是一句话就能颠倒黑白是非。
沈晚意站在堂中,她回头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
而许晴柔背后,才是霍庭钧、霍灵、霍夫人……
她家已经失势了。
霍盼站在她身边,刚想开口说句话,被沈晚意突然按住手背。
霍盼儿眼神急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嫂子,沈晚意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再说。
霍盼是庶出女,在家里却从来不受委屈,也是因着她娘家世不错,是个贵妾,又颇得老将军宠爱。
她嫁入霍家,老将军始终非常器重她,可老将军两年前被派到南地,家中霍夫人独大。
唯独霍盼和她母亲夏氏待她不错,因着夏氏跟她母家有些亲缘,算是她的一个远房姑姑。
她自然知道当下是什么情况,当年霍庭钧无官位,胳膊拧不过大腿,拗不过他爹。
如今他已经比霍老将军更得器重,手握兵权,自然要为自己当年窝囊的婚事出一口气。
而霍夫人和霍灵,从来都是唯霍庭钧马首是瞻的。
沈晚意心中升起一点淡淡悲凉,她又何尝想要加入霍家?十七岁,她家世正显赫,在一场宴会之中顺理成章地结识了太子,不过几次交谈,两人便知己一般互相倾心。
太子萧衍独点了她的名字,将她要进宫去跟着几位备选的贵女一同教习。她心中也极倾慕这位朗月清风一般仁厚温和的殿下。
萧彻坐上皇位之后,萧衍便入了白龙寺一心修佛,她的心也早就冷了。
她答应嫁给霍庭钧,是母亲和弟妹跪在她面前求的。
父亲一去,沈家如山倒,若她再不肯攀附霍家,日后弟弟想要晋升回京,都没有门路。
她在京城,就等于给沈家在京留了一线生机。
可是你看,事事不由人,爹爹死前托孤之时,一定没想到三年后霍庭钧能够封侯拜相,要将她休了。
霍霆钧恨她入骨,哪怕顶着旁人的口舌,也要逼她下堂,要她给他的青梅让位。
沈晚意心中极尽酸楚,此刻却不能与人言语。霍庭钧垂眸看着她,神色冷淡。
他答应过许晴柔,余生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至于沈晚意,毕竟也是与他成婚过的女人,日后在府中虽为妾名,饮食住用也不会亏待,只要她不生贪念,对主母恭敬,等晴柔的孩子生下来,他也可以给她一个孩子傍身。
这般退让,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面前女子静静站在堂中,久久未开口。钟氏开口道:“沈氏,你不思忖自己,也该想想你的两个弟弟。”
沈晚意抬眸,瞳孔微微发颤。
她忽然有些后悔,她嫁入霍家时候嫁妆算不得丰厚,这三年更是有些拮据。
如今她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便是当年太子给她的玉镯子,玉是和田白玉,价值倾城。
当初太子落发,她也应该将这镯子给了母亲和弟弟做傍身,自己同太子一般远离红尘,拜入佛门。
何至于来此,沾得一身脏。
沈晚意最是爱干净,连金银都嫌脏,衣裳从来只穿素色。可她记得三年前新婚夜那一片片如血污般的红。
她看向霍庭钧,淡淡道:“一封休书,你我两清。”
霍老将军在沈家最难之时扶了一把,亲将她爹的遗骨从西南送回家中,老将军对她有恩,她也不想为难他的儿子。
霍庭钧瞳孔微微颤了一下,开口:“你这又是何必,你只要在府中好好侍奉母亲,莫生旁心,我依旧会好好看顾你的两个弟弟。”
他如今的确是有本事说这样的话了。
沈晚意刚要开口说不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管家匆忙走上前来,入堂连行礼也来不及,开口对霍庭钧低声道:“侯爷,宫里来人,说是有要事吩咐。”
***
正厅之外跪了一片,只有黄门太监带着身后宫人站在门中,手里拿着那一卷金贵的圣旨。
“为何叫她进宫?”
正堂之中,霍庭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刘瑞。
刘瑞年纪不小了,粉白微胖的一张脸上是一双半眯的眼睛,恭敬中带着几分冷淡:“前日陛下偶读贤夫人未出阁之时所著《漱玉斋词抄》,盛赞夫人文辞如文姬再世,欲邀夫人入兰台校书。”
霍庭钧蹙眉,词抄?沈晚意还写过词抄?
他是个武将,从前在家书之中,四书五经都是被逼着念的,除却史书军书,旁的书自然一本也不曾多读。
就算是沈晚意文采惊人,深得皇帝喜爱,如今已经过了酉时,隆冬夜重,哪有此时叫一个妇人进宫面圣的道理?
未免……太过不妥。
霍庭钧看着那老太监处变不惊的神色,心中隐约泛起一点荒谬的猜想。
他很快将那念头压了下去,却听刘瑞道:“汉皇功业千秋,亦有倾国之思……天家雨露泽本就该被万方,侯爷,这落到哪一家的头上,都是大喜之事。”
霍庭钧脸色瞬间一变,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何等倒反天罡的言论?!
霍庭钧冷声道:“公公此言未免太过荒唐,下官不信这是陛下之意!”
刘瑞身边一个小太监低头颔首上前一步,双手托起一只白玉章奉上前来。
此玺并非龙玺,却也是帝王常用之物,新帝批阅奏折时为求时效,命人刻了一套四只表意不同的章子,这白玉章便是其中一个,四海之臣只要有上书者,几乎都见过一两次的章印。
霍庭钧指尖微微发颤,怒火一瞬间烧到了眉心,他忽然伸手摔了那章,瞬间惊得一众小太监扑上去救章,也一时间厅堂内乱作一团。
外面家眷闻声也瞬间不安起来,霍夫人带着几个女眷也忍不住走进来查看,见地上乱糟糟一片扑了几个宦官,顿时大惊失色。
“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刘瑞似是早有预料,只是淡淡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这一群女眷碰了他。
这旨意一下,定然是要闹一通。
陛下吩咐了,他若闹,让他闹便是。
刘瑞静静看着霍庭钧发疯,口中大声痛斥天理人伦皆无,拔了剑就要冲过来杀他,然而未走三步就被周围几个锦衣卫拦住。
刘瑞用手轻轻掸了掸袖子,心中无声叹气。
他自新帝十六岁回宫便伴驾左右,新帝年少老成,心思极重,虽是说一不二,但也言辞极谨,从无任性之举。
今日不知是为何,硬要他来传这般荒唐的旨意。
刘瑞原是建议以太后之邀请的名义将沈晚意召进宫中待上几日。
毕竟从前沈晚意在宫中待过,与太后有几面之缘。
这般深夜召见,虽是离谱,但也不见得太过荒唐。
未曾想陛下一开始便全然没打算遮掩,阴沉着一张明显睡眠不足的脸开口说了四个字:“无需隐瞒。”
刘瑞出宫后思忖一路,先是将自己开导好了。
陛下十六岁登基,第二年大婚,当今皇后是太后侄女郁金鸾,二人本就不亲近。对几位各路家族安排进来的妃子也毫无兴致。
陛下如今年方十九,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近一年却常独宿养心殿,可见未曾遇上合心意的女子。
萧彻平日里行事严谨,手段利落,未曾这般冒失过,想必也早就想好了后果。
陛下闻言他想借太后名义召沈晚意入宫之时,明显眼神阴沉几分,他本就不喜太后手中权力太大,更加不肯借她的名义。
主子都想清了,他还担心什么?
厅堂之中,霍夫人终于听明白了这天家来人是要做什么,一时间惊得手都抖起来,刚要说话,却被心口一股恶气憋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太师椅上。
霍庭钧的疯却还没有撒完,他快步走到堂前拿了摆在厅堂之中的先祖宝刀,拔了刀便向沈晚意冲了过来。
管事和家里两位嫡小姐都忙拉着阻拦,霍庭钧脾气上来了,牛劲不是一般的大,提着刀便要跟几个锦衣卫打将起来。
三对一,霍庭钧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当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一时间三个锦衣卫想要制住他都略显狼狈。
“钧哥儿,钧哥儿!为娘求你把剑放下!”霍夫人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扑着要去制止霍庭钧。
她扑到儿子身边,一时间三个锦衣卫赶紧散开,生怕伤了这位夫人。
霍夫人在霍庭钧耳边道:“钧儿,你疯了?这可是朝廷的人!而且如此一来不是正合你心意?这下人也不用休了,她沈晚意名正言顺出我霍家的门!”
霍庭钧眼睛赤红:“沈晚意是我发妻,我本就没想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