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纪念日,苏晚意带着陌生男人的香水味回家。
她晃着手机里和小三的亲密照:“江临舟,他比你有趣多了。”“离婚吧,
这破豪门太太我当腻了。”我笑着擦掉她唇边沾着的红酒渍:“好。”三个月后,
苏晚意跪在暴雨里砸门:“求你看在五年情分上放过苏家!”我隔着监控轻笑:“情分?
从你炫耀出轨那刻起,你就只配当条丧家犬。”第一章晚上十点整,
江临舟推开了云顶别墅厚重的雕花大门。玄关感应灯无声亮起,
在地面投下他颀长冷硬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甜腻的柑橘调香水,
混杂着高级餐厅的油烟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他脚步顿住,目光扫过玄关柜。
那里随意扔着一个**版手包,不是苏晚意日常用的那个。
客厅方向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带着一种刻意的、张扬的节奏。苏晚意出现在客厅与玄关的交界处,斜倚着门框。
她身上是一条火红的吊带裙,衬得肌肤胜雪,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
脸上带着一种被酒精和兴奋蒸腾出的潮红。她看着江临舟,
嘴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挑衅的弧度。“哟,我们的大忙人江总,终于舍得回家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亢,带着一种尖锐的甜腻,“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江临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动作一丝不苟。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铂金腕表,
整个人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寒刃,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审视。五年婚姻,
足够他了解眼前这个女人每一个细微表情背后的含义。此刻她眼底燃烧的,不是爱意,
而是某种近乎残忍的得意。“五年。”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
目光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皮肤光洁,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
但那股陌生的香水味却顽固地缠绕着她。“哈!原来你还记得啊?”苏晚意夸张地笑了一声,
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热意和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她仰着脸,眼神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疯狂。“可惜,这五年,我过够了!”她猛地从手包里掏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然后几乎要怼到江临舟的鼻尖。屏幕的光刺眼。照片里,
苏晚意依偎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背景是某个高档餐厅的露台,
城市璀璨的夜景在他们身后铺开。男人侧脸线条流畅,染着几缕张扬的银发,
穿着设计感极强的潮牌外套,正低头对她说着什么,笑容阳光又带着点痞气。
苏晚意则笑得一脸甜蜜,眼神迷离,脸颊绯红,
那是江临舟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全然放松甚至放纵的神情。照片不止一张,
有两人举杯共饮的,有男人亲昵地替她擦去嘴角酱汁的,姿态亲密无间。“看看,江临舟,
好好看看!”苏晚意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颤抖,“沈确!他叫沈确!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一个活生生、有温度、有趣的人!不像你,冷冰冰的,
像个只会赚钱的机器!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收回手机,
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眼神却死死钉在江临舟脸上,
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自己亲手打碎的昂贵瓷器,期待看到裂痕。“这五年,守着你这座冰山,
守着这栋冷冰冰的牢笼,我受够了!每天戴着假面具,演什么贤良淑德的江太太,我演腻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向江临舟,“离婚!江临舟,
我们离婚!这破豪门太太的位置,谁爱当谁当去!我苏晚意,不伺候了!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
将她脸上那种混合着报复**和孤注一掷的决绝照得纤毫毕现。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甜腻香气。
江临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震惊,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倒映着苏晚意此刻有些扭曲的、咄咄逼人的脸。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苏晚意被他看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毛,那眼神太沉,太静,
让她刚才那股不管不顾的嚣张气焰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墙,开始微微摇晃。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这个细微的动作,
让她的唇角沾染上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是没擦干净的红酒渍。
就在她因为这诡异的沉默而即将再次爆发时,江临舟动了。他缓缓抬起手,
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拂过她的唇角,
精准地擦掉了那一点碍眼的暗红。他的指尖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苏晚意浑身一僵,
像被冰冷的蛇信子舔过。然后,她听到他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好。”只有一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一块巨石,猛地砸在苏晚意的心上,让她所有的叫嚣和得意瞬间冻结。
第二章那个“好”字,像一枚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苏晚意精心营造的、虚张声势的气球。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嚣张的气焰凝固在眼底,变成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和……被轻视的羞恼。“你……你说什么?
”她声音有些发紧,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江临舟却不再看她。他收回手,
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转身,走向客厅角落那个恒温恒湿的雪茄柜,
动作从容不迫,打开柜门,取出一支深褐色的CohibaSigloVI,
用精致的雪茄剪剪开茄帽。“我说,好。”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拿起长柄火柴,
耐心地烘烤着雪茄尾部,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离婚,我同意。
”“你……”苏晚意被噎得说不出话。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他的暴怒,他的挽留,
他的质问,甚至他的哀求——唯独没有这种平静到可怕的“同意”。这感觉,
就像她铆足了全身力气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她自己差点摔倒。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恐慌,悄然爬上心头。“财产分割,律师会联系你。
”江临舟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霸道地驱散了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柑橘味。他吐出灰白色的烟雾,隔着缭绕的烟气看向她,
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现在,你可以走了。
带着你‘有趣’的温度,离开这座‘冷冰冰的牢笼’。”“江临舟!
”苏晚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锐地拔高,“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苏晚意,”江临舟打断她,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下了她所有的叫嚣。“别让我说第二遍。
滚出去。”那眼神,冰冷,锐利,像手术刀,瞬间剥离了她所有的伪装和虚张声势。
苏晚意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彻底的、令人心胆俱寒的漠然。她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抓起玄关柜上的手包,
像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般,仓皇地冲出了别墅大门。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慌乱而急促,
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厚重的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客厅里只剩下江临舟一人。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燃烧的雪茄,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玻璃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挺拔,孤寂,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拨通了一个号码。“陈默。”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江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冷静、毫无波澜的男声,是他的首席特助,陈默。
“查一个人。沈确。一个所谓的‘艺术家’。”江临舟的目光落在窗外无边的黑暗里,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日常工作,“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出生、背景、经历、人脉、财务状况、所有公开和见不得光的作品……事无巨细。”“明白,
江总。”陈默没有任何疑问,只有绝对的服从。“还有,”江临舟顿了顿,吸了一口雪茄,
缓缓吐出烟雾,“苏家。苏氏建材最近在谈的那个城东新区项目,压着。
他们所有银行的授信额度,重新评估。苏晚意名下的所有信用卡、附属卡,即刻冻结。
她个人账户,只保留基本生活额度。”“是。”陈默的回答依旧简洁有力。“另外,
”江临舟的视线扫过客厅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
最终落在一幅苏晚意几年前心血来潮买下的、据说是某新锐画家作品的抽象画上,眼神冰冷,
“放出风去,就说‘盛景资本’的江临舟,最近对当代艺术,尤其是……新锐画家,
很感兴趣。”“好的,江总。我立刻去办。”陈默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电话挂断。江临舟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声。
他走到那幅色彩混乱的抽象画前,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画框边缘。“有趣?”他低语,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趣’。”他转身,走向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后,
是整面墙的嵌入式屏幕。他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亮起,
分割成数十个监控画面,覆盖着别墅内外每一个角落。其中一个画面,
清晰地捕捉到苏晚意那辆红色的跑车,正带着一种发泄般的轰鸣,冲出别墅区的大门,
消失在夜色深处。江临舟的目光在那个画面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落在旁边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图标上。他点开,
核心项目、财务漏洞、银行往来……甚至包括苏晚意父亲苏宏远一些早年不太光彩的发家史。
他点开一份标注为“城东新区项目风险评估”的文件,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滑动,
眼神专注而冰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扫描着猎物的弱点。夜,还很长。一张无形的大网,
正以这座云顶别墅为中心,悄无声息地、精准地撒向城市的各个角落。猎物已经入局,
而猎人,才刚刚开始他的布局。第三章苏晚意冲出云顶别墅后,并没有立刻去找沈确。
江临舟最后那个眼神,像冰锥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屈辱。
她需要发泄,需要证明自己离开那个“冰窟窿”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她开着那辆张扬的红色跑车,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狂飙,
引擎的嘶吼暂时压下了心底那丝不安。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家会员制的高端酒吧门口。
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闪烁的灯光,拥挤扭动的人群,
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自由!热烈!充满“温度”!
她拨通了沈确的电话,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媚和兴奋:“阿确!在哪呢?出来喝酒!
庆祝我重获自由!”电话那头传来沈确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音同样嘈杂:“晚意姐?
这么开心?我在‘迷迭香’呢,跟几个画廊的朋友。你过来?”“等着!”苏晚意挂断电话,
昂首挺胸地走进酒吧。她很快在卡座里找到了沈确。他今天穿了件更花哨的涂鸦衬衫,
银发在变幻的灯光下格外醒目,正和几个打扮同样艺术范儿的男女谈笑风生。看到苏晚意,
他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迎上来,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宝贝儿,自由的感觉怎么样?”沈确的声音带着蛊惑,凑在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爽翻了!”苏晚意大声回答,将心底那点残留的阴霾彻底抛开,
拿起桌上不知谁喝过的酒杯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带来一种虚假的暖意和勇气。她环视着卡座里那些带着好奇和艳羡目光的“艺术家”们,
一种报复性的**油然而生。“看看,这才是生活!”她晃着酒杯,身体随着音乐摆动,
眼神迷离地看向沈确,“阿确,你知道吗?我跟那个冰块脸摊牌了!他居然就说了个‘好’!
哈!装什么大度!我看他是被我戳中痛处,没脸挽留了!”沈确搂紧她,笑容灿烂,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张扬和得意:“那是!晚意姐你这么好,他江临舟算什么东西?
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懂什么艺术?懂什么生活?他根本配不上你!离了好!以后,
就让我来好好‘温暖’你!”他刻意加重了“温暖”两个字,引来卡座里一阵暧昧的哄笑。
苏晚意被捧得飘飘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靠在沈确怀里,
享受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只觉得离开江临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她甚至拿出手机,又翻出那几张在餐厅露台拍的亲密照,故意在卡座里传看,
听着那些“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恭维,笑得花枝乱颤。“等着吧,
”她凑到沈确耳边,带着酒气和得意,“等离了婚,我分到的钱,
足够我们开一家最大最棒的艺术画廊!捧红你!让那个江临舟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
”沈确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亮得惊人,他用力亲了苏晚意一口:“晚意姐,你对我太好了!
你放心,我沈确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的才华,加上你的眼光和实力,
我们一定能轰动整个艺术圈!”两人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
沉浸在“未来可期”的狂热幻想中,丝毫未曾察觉,在酒吧二楼一个不起眼的VIP包厢里,
一道冰冷的目光,正透过单向玻璃,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包厢内没有开主灯,
只有几盏幽暗的氛围灯。江临舟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
巨大的单向玻璃外,楼下卡座里苏晚意和沈确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都清晰地落在他眼中。陈默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江总,沈确的资料,初步的。”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江临舟没有看文件,
目光依旧锁在楼下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身上。苏晚意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愚蠢的得意,
和沈确眼中闪烁的、对金钱和名望**裸的贪婪,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说。
”江临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沈确,25岁,美院肄业。出身普通,父母是南方小城教师。
三年前来本市,混迹于各种艺术沙龙和酒吧,
靠给一些小杂志画插画和接些零散的设计活为生,经济状况一直拮据。半年前,
在一个画展上‘偶遇’苏**,之后迅速打得火热。”陈默的汇报简洁精准,
“他所谓的‘作品’,大多是模仿拼凑,缺乏原创性。最近在几个小型展览上展出的几幅画,
风格突变,技法也显得成熟不少,但……经初步比对,
与国外一个不太知名的已故画家的早期作品,有高度‘相似’之处。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
”江临舟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模仿?抄袭?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他最近在接触‘瀚海拍卖行’?
”江临舟的目光落在沈确手腕上那块明显超出其消费能力的潮牌手表上。“是的,江总。
”陈默点头,“他有一幅名为《蚀》的画作,据说是他‘祖传’的,
准备在下个月瀚海的‘新锐力量’专场拍卖会上拍。
瀚海那边评估给出的起拍价是八十万左右。苏**似乎在其中……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祖传?”江临舟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他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夹,翻开。
里面有几张沈确画作的翻拍照片,其中一张就是那幅《蚀》——扭曲的线条,压抑的色调,
透着一股故作深沉的痛苦。他目光扫过,停留在一份附着的老旧报纸剪影复印件上,
上面有一幅很小的黑白图片,风格与《蚀》惊人地相似。“联系瀚海的老周,
”江临舟合上文件夹,声音平淡无波,“告诉他,我对这幅‘祖传’的《蚀》,很感兴趣。
非常感兴趣。”“明白。”陈默心领神会。“还有,”江临舟的目光再次投向楼下,
苏晚意正举着酒杯,笑得肆意张扬,依偎在沈确怀里。“苏家那边,怎么样了?
”“苏氏建材城东新区的项目,银行第一笔关键***已经卡住了,
理由是‘风险评估需进一步核查’。苏宏远今天下午亲自去了两家银行,吃了闭门羹。
苏**名下的信用卡和几个主要账户,已经按您吩咐冻结。
她今天下午试图在‘丽思’刷卡买包,失败了。”陈默的语气毫无波澜,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江临舟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拿起雪茄,
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烟草的醇厚气息让他眼底的寒意似乎更深了些。“很好。”他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楼下那对沉浸在美梦中的男女,转身走向包厢门口,“让网,收得再紧一点。
”包厢门无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楼下,
苏晚意和沈确的狂欢还在继续,丝毫不知冰冷的绞索,已经悄然套上了他们的脖颈。
第四章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暗流涌动中滑过。
苏晚意起初还沉浸在“自由”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憧憬里。她搬出了云顶别墅,
用自己仅剩的、未被冻结的零用钱,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公寓租了套房子,
和沈确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沈确对她更是百般殷勤,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变着花样哄她开心。他带她出入各种艺术展、先锋派对,
把她介绍给更多他口中“有分量”的圈内人。苏晚意享受着这种被追捧、被瞩目的感觉,
尤其是当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和“评论家”们,
得知她是即将与江临舟离婚的“前江太太”,
并且“慧眼识珠”地发掘了沈确这样的“天才”时,那种恭维和艳羡的目光,
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晚意姐,你看,离开了那个无趣的江临舟,你的世界多精彩!
”沈确搂着她,在某个画廊的开幕酒会上,指着墙上几幅标价不菲的画作,
“等我的《蚀》拍出去,我们就能盘下更大的地方,做我们自己的艺术空间!
你就是最耀眼的女主人!”苏晚意依偎着他,脸上带着矜持又得意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艺术殿堂中心、接受众人膜拜的场景。至于江临舟?
那个只会赚钱的冰冷商人,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冻结账户?那点小钱算什么!
等离婚财产分割下来,她苏晚意就是真正的富婆!到时候,江临舟算什么东西?然而,
这种虚幻的泡沫,很快就被现实戳破了。先是苏宏远气急败坏地打来电话,声音嘶哑,
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恐慌:“晚意!你到底怎么得罪江临舟了?!城东新区的项目,
银行那边突然全面收紧!之前谈好的***全黄了!公司几个大客户也莫名其妙地终止了合作!
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你……你快去求求他!现在只有他能救苏家!”苏晚意握着手机,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第一次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出了绝望。“爸,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他……他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他是江临舟!就凭他手里握着多少人的命脉!
”苏宏远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他!道歉!
认错!求他高抬贵手!否则,苏家就完了!我们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电话被狠狠挂断。
苏晚意呆立在公寓奢华的客厅里,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她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江临舟……他动手了?而且这么快,这么狠?紧接着,是沈确那边传来的坏消息。
他接的几个插画和设计小单子,对方突然以各种理由拒收或者压价,甚至直接毁约。
他赖以糊口的微薄收入,几乎一夜之间断了来源。“妈的!肯定是有人搞鬼!
”沈确烦躁地抓着他那头银发,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晚意姐,
你说会不会是……”他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一丝惊疑不定。“不可能!
”苏晚意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有些发虚,“他……他那种身份,
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你一个小画家吗?”话虽如此,她心里却越来越慌。江临舟的平静,
此刻回想起来,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让她难堪的是现实生活的窘迫。
她习惯了挥霍无度,以前有江临舟无限额的卡兜底,从未为钱发过愁。现在,
她的信用卡被冻结,个人账户里那点“基本生活费”,
连支付这套高档公寓的月租都捉襟见肘。她看中的新款包包、珠宝,只能隔着橱窗看看。
甚至有一次和沈确在高级餐厅吃饭,结账时她的卡被拒,最后还是沈确红着脸,
掏空了他那点可怜的积蓄才勉强付清。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晚意姐,这样下去不行啊。”沈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初的甜蜜被现实的窘迫消磨殆尽,“你那离婚财产,到底什么时候能分下来?
还有我那幅《蚀》,瀚海那边说拍卖会就在下个月了,可前期宣传、打点,哪样不要钱?
我们现在……”“你急什么!”苏晚意烦躁地打断他,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尝试联系江临舟的律师,对方永远只有冷冰冰的公式化回复:“财产分割方案正在拟定中,
请苏女士耐心等待。”她想去**堵江临舟,却连大门都进不去。她这才惊恐地发现,
离开了“江太太”这个身份,她苏晚意,什么都不是!巨大的心理落差和现实的压力,
让苏晚意变得焦躁易怒。她和沈确之间,开始频繁爆发争吵。“都是你!
要不是你当初怂恿我……”苏晚意把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我怂恿你?”沈确也火了,
指着她,“苏晚意,是你自己说受够了那个冰块脸!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现在遇到点困难就怪我?你以为我跟着你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脾气臭?”“沈确!
你**!”苏晚意尖叫着扑上去,两人在满地狼藉的公寓里撕扯起来,昔日的甜蜜荡然无存,
只剩下互相指责的丑陋。就在两人精疲力竭、关系降到冰点时,沈确的手机响了。
是瀚海拍卖行的经理打来的。沈确喘着粗气,没好气地接起:“喂?周经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沈先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您那幅《蚀》,被一位神秘买家看中了!
对方表示非常欣赏您的‘才华’和这幅画的‘独特历史价值’,愿意在拍卖会前,
直接出价五百万买断!而且要求匿名交易!”“五……五百万?!”沈确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呼吸都停滞了,刚才的怒火瞬间被狂喜取代,“匿名?确定吗?周经理,你没开玩笑?
”“千真万确!沈先生!对方委托的**人已经带着支票过来了!
只要您这边确认画作来源清晰,签了保密协议,钱立刻到账!”周经理的声音斩钉截铁。
沈确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五百万!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语无伦次:“清……清晰!绝对清晰!祖传的!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周经理,我马上过去!马上!”他挂了电话,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一把抱住还在发愣的苏晚意:“晚意姐!听到了吗?五百万!有人出五百万买我的画!匿名!
我们有钱了!苏家有救了!我们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了!
”苏晚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砸懵了,巨大的惊喜暂时冲散了这些天的阴霾。
她看着沈确兴奋得发红的脸,心里那点疑虑被压了下去。也许……真的是时来运转了?
也许江临舟的报复,也就到此为止了?“快!阿确!快去签合同!拿到钱!
”苏晚意也激动起来,催促着,“有了这笔钱,我们……”“我们就能翻身了!
”沈确抢过话头,眼神闪烁着贪婪和野心,“等我拿到钱,看谁还敢小瞧我沈确!晚意姐,
你等着,好日子在后头呢!”他胡乱套上外套,抓起车钥匙,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公寓门。
苏晚意看着他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跌坐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
五百万……虽然比起她预期的离婚财产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能让父亲那边喘口气,也能让她和沈确暂时摆脱这该死的窘迫。她拿起手机,
想给父亲报个“喜”,手指却在拨号键上停住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
悄然划过心头。匿名买家?五百万买一幅新人的、起拍价才八十万的画?
这……真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和运气吗?她甩甩头,试图把这不合时宜的疑虑甩开。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沈确的才华终于被伯乐发现了!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开始盘算着等钱到账后,先去把那款心仪已久的**版手包买下来。公寓里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苏晚意没有看到,
在她放松警惕、沉浸在短暂喜悦中的这一刻,她手机屏幕的角落里,
一个极其隐蔽的、代表远程监控的小图标,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第五章瀚海拍卖行,本市艺术圈的地标之一。今夜,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一年一度的“新锐力量”专场拍卖会正在这里举行。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拍卖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西装革履的绅士和身着华服的女士们低声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独特气息。苏晚意挽着沈确的手臂,
踏进这金碧辉煌的大厅。她特意穿上了最昂贵的一条礼服裙,佩戴着仅剩的几件值钱首饰,
下巴微扬,努力维持着昔日的骄傲姿态。沈确更是精心打扮,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一身崭新的、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和紧张。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在丝绒布里的画筒,里面装着的,
正是那幅价值“五百万”的《蚀》。虽然已经签了匿名买断协议,
钱也打到了他新开的账户上(扣除佣金和税费后还剩四百多万),
但瀚海方面还是希望这幅“传奇”画作能在拍卖会上走个过场,作为压轴“拍品”亮相,
以增加噱头。沈确自然求之不得,这可是他扬名立万的绝佳舞台!“阿确,别紧张。
”苏晚意感受到他手臂的僵硬,低声安慰,
目光扫过大厅里那些平日里需要她仰望的商界名流和收藏家,心中那份虚荣感又膨胀起来,
“过了今晚,你就是真正的艺术新星了。”“嗯!”沈确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荣耀的渴望。拍卖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件件或前卫或抽象的作品被摆上展台,在拍卖师富有煽动性的语言和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中,
拍出或高或低的价格。苏晚意和沈确坐在靠后的位置,心思完全不在那些拍品上。
小说《甩了我找刺激?那就让你刺激个够》 甩了我找**?那就让你**个够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