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四年后,有人买下我生前的工作室,妹妹安排工人将里面东西清空。
……
“这玩意儿重量怎么这么奇怪?”
一个工人弯腰搬起底座。
“别废话,赶紧搬,耽误了工期扣钱。”
另一个高些的工人伸手去扶侧面,两人脚步踉跄地往门口挪。
刚走到门槛,脚下被一根掉落的电线绊了一下。
“哐当”一声巨响,
石膏像重重砸在水泥地上,裂纹像蛛网般瞬间蔓延开。
“坏了!”
高个工人下意识伸手想去扶,
可下一秒,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惨白。
米白色碎片里,露出了一截泛着暗褐的手臂,上面黏着灰白的石膏碎屑上,触目惊心。
另一个工人盯着地上崩开的石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吓破了胆。
“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啊!
被活生生困死在石膏胚体里整整四年的我啊!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老巷的寂静。
带头的警官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石膏碎片,最后定格在我蜷缩的尸骸上。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痕检先封场,叫法医过来。”
“谁报的警?说说情况。”
“是、是我。”
高个连忙上前,指了指那尊摔烂的石膏像,
“我们来清东西,这石膏像太重,失手摔了……没想到里面藏着人……”
“房主联系上了吗?”警官的声音很沉。?
“联系上了,叫温熙怡,说马上到。”?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我的灵魂都颤了颤。
四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连忙飘去。
四年不见,她她留了及腰的长卷发,一件月白棉麻衫。
只是她眉宇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疲惫,像蒙尘的古瓷,不似当初那般鲜活。
“我是温熙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