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1

赠尔明珠 嘎嘎 6112 字 2025-09-25 11: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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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灵堂重生剧痛如毒蛇般噬咬着五脏六腑,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血管中游走。

苏明珠在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摇曳的白烛,

檀香的青烟缭绕如怨灵起舞,白幡低垂,在穿堂风中微微晃动。她正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寒气透过素白的孝服,直往骨头缝里钻。身前那具厚重的柏木棺材散发着淡淡的漆味,

父亲苏明远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安详,却再也不能唤她一声“明珠儿”。

灵堂里一片压抑的啜泣声,但她听得分明,那哭声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明珠妹妹,

节哀顺变,苏伯伯若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如此伤心。”一个温柔似水,

带着恰到好处悲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入苏明珠的耳膜,

让她浑身不易察觉地一颤。这个声音——柳如烟!她前世情同姐妹的闺蜜,

也是最后笑着看她喝下那杯琥珀色毒酒的人。那笑容,甜美依旧,却淬着致命的毒。

“是啊明珠,别怕,你还有我。”另一侧,一个男声紧接着响起,语气沉重而诚恳,

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苏伯父不在了,我会替你撑起苏家,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赵元启!她前世的夫君,那个用尽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骗走她全心信任,

最终将苏家百年家业蚕食鲸吞,最后亲手端来毒酒的男人。他的声音此刻听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砒霜。苏明珠猛地低下头,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长袖遮掩下,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那尖锐的刺痛让她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

也让她确信——这不是地狱的幻境,不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父亲刚刚过世,这些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正准备扑上来分食苏家这块肥肉的时刻!

前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撞着她的脑海。母亲早逝,父亲未曾续弦,

既当爹又当娘,将她如珠如宝地抚养长大,不仅教她读书识字,更将一身经营之道倾囊相授,

却只因她是女子,在这世道下,终究不能正式接手家业,光大门楣。父亲突发急病撒手人寰,

她当时只觉得天都塌了,六神无主,悲痛欲绝,全靠这位“好闺蜜”柳如烟在身边扶持安慰,

全靠这位“未婚夫”赵元启里外奔波打理。结果却是引狼入室,开门揖盗!

不过短短半年光景,苏家庞大的产业便在他们步步为营的设计下,尽数改姓了赵、柳!

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最后被冠以“忧思成疾”的名头,送往城外一处偏僻冷院,

在那里,她拖着病体,喝下了赵元启亲手端来的“治病”汤药…临死前,

柳如烟才挽着赵元启的手臂,笑吟吟地告诉她,他们早已勾搭成奸,

连她那个未曾出世便夭折的孩子,恐怕也是……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滚,

几乎要灼烧她的理智,冲破胸膛!但苏明珠死死攥紧了拳,指甲更深地嵌入皮肉,

利用这剧痛强迫自己冷静。她深吸一口口带着檀香和纸钱味道的冰冷空气,

将翻腾欲呕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不,

她不再是那个天真单纯、任人摆布的富家千金苏明珠了。从地狱里爬回来,她早已蜕变成鬼。

再次抬起头时,她眼中已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散去。“如烟姐姐…元启哥哥…”她声音哽咽,气若游丝,

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父亲走了…我、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我以后该怎么办…”说着,

她身子恰到好处地一软,眼睫轻颤,如同折翼的蝶,无声无息地晕厥过去,

倒在了冰冷的青砖地上。“明珠!”“**!”“快!快叫大夫!

”灵堂里顿时一片惊呼和慌乱,

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悲痛欲绝、毫无主见、只能依赖他人的孤女形象。是夜,守灵时分,

白日里吊唁的人群早已散去,灵堂里只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强打着精神守着长明灯。

奶娘周嬷嬷红着眼圈,拿着一件披风想要劝她回去歇息片刻。苏明珠固执地摇头,

声音沙哑却坚定:“嬷嬷,让我再陪父亲一会儿,

就一会儿…我心里难受…”周嬷嬷见她如此,只得抹着泪退到一旁。烛火跳跃不定,

明明灭灭,映照着棺材冰冷而沉重的轮廓,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

苏明珠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早已没了白日的柔弱。那双清亮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决绝和仇恨,比窗外的夜更沉,比棺木更冷。“父亲,”她低声呢喃,

声音在空寂辽阔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被风吹散,“女儿不孝,前世昏聩无能,

未能守住您毕生心血,让宵小之徒玷污门庭…苍天有眼,怜我苏家冤屈,

予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棺木,

看清这宅院内外所有鬼蜮伎俩。“这一次,所有欠我们的,欺我们的,负我们的,

我定要他们连本带利,血债血偿!苏家产业,一分一毫,都只会姓苏!”她俯下身,

额头顶着冰冷的地面,重重地、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再抬头时,光洁的额头已是一片红痕。

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到父亲藏在书房多宝阁暗格中的那枚私印。

那是父亲私下处理一些极其重要、不欲为外人所知的生意时所用的凭证,

知晓其存在的人屈指可数。前世,赵元启便是在父亲去世半年后,偶然发现了这枚私印,

并巧言骗走,最终用它签下了几份至关重要的**契约。这一世,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必须先下手为强!次日清晨,赵元启和柳如烟便早早前来,美其名曰“帮忙料理丧事,

分担烦忧”,实则已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触苏家的账本和生意往来函件。

苏明珠依旧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万事不理的模样,任由他们去折腾,仿佛全然信赖。

暗地里,她却通过周嬷嬷,悄悄递话给她那个在铺子里做账房学徒的儿子苏忠。

苏忠性子耿直,对父亲忠心不二,前世就因为看不惯赵元启的做派顶撞了他,

被早早打发到了偏远的庄子上。此刻,他正奉命,利用身份之便,

死死盯紧赵元启和柳如烟的一举一动,记下他们接触了哪些人,翻看了哪些账册。三日后,

父亲风光下葬。葬礼一结束,苏明珠便顺势“病”倒了,虚弱不堪,需要静养,

就此闭门不出,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探视。是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苏明珠穿着一身深色衣裙,如同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夜的家丁,

熟门熟路地潜入了父亲生前独居的书房。书房里还弥漫着父亲常用的墨锭的清香,

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她鼻尖一酸,强忍泪意,凭借深刻的记忆,

挪开那座沉重的紫檀木多宝阁,手指在墙壁上一处细微的凸起处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小格。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静静地放着一枚用明***绸布包裹的田黄石私印,以及一封……信?父亲的信?

苏明珠心头猛地一跳,急切地将那封信取出展开。父亲那熟悉而刚劲的字迹瞬间映入眼帘,

如同他本人就在眼前谆谆教诲:“明珠吾儿见字如晤:若汝见此信,恐父已不在人世。

父身有隐疾,自知时日无多,唯放心不下汝。汝聪慧敏达,远胜寻常闺阁,然性纯良,

易信于人。世道艰险,人心叵测,纵是亲友,亦不可毫无防备,轻信于人。特留此印,

若遇危难,或觉身边之人不可倚仗,可持此印往城西‘百晓堂’,寻一位姓谢的先生,

他见印如见父,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信末,父亲还详细列了几个名字与暗号,

皆是曾受他大恩、可信赖、可托生死之人,其中竟有两位是扬州府衙和漕运衙门里的官员!

苏明珠捧着这薄薄的信纸,仿佛有千斤重。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打湿了信纸。原来父亲早已为她苦心留下了后路!他早已看透世情险恶,却因疼爱她,

从未将这些阴暗面剖白于她面前,只默默为她筹划!前世她竟懵然不知,

完全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上的泪痕拭去,将信和私印贴身收好,

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再抬起头时,眼神已变得愈发深邃坚定,如同淬火后的寒铁。果然,

不过几日,赵元启和柳如烟便按捺不住,

开始以“方便打理”、“避免宵小窥伺苏家产业”为名,一唱一和,软硬兼施,

明珠将那几家盈利最好的绸缎庄和粮铺先过户到“更有能力”且是“自家人”的赵元启名下。

苏明珠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派茫然无助,带着哭腔道:“父亲刚走,尸骨未寒,

我便急着变动产业,恐惹外人非议,说我不孝,说赵家心急…不如、不如再等些时日,

等我心情平复些再说,可好?”她将“外人”和“赵家”几个字咬得微重,

看到赵元启瞬间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心中快意。她一边用拖字诀应付着豺狼,

一边暗中让苏忠想办法,悄悄联络父亲信中提到的一位在漕帮中颇有地位的老友。然而,

消息还未传出,麻烦却抢先一步上了门。这日午后,

一家位于繁华地段、日进斗金的绸缎庄掌柜,连滚爬爬、满头大汗地冲进苏府,

哭丧着脸禀报:说有一伙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突然在店里闹事,不仅打砸货物,

污损昂贵的苏绣,还口口声声嚷嚷说苏家店大欺客,供货以次充好,欺压良善,要砸了招牌,

讨还公道!赵元启恰好在此时“外出访友”,不见踪影。柳如烟则陪在苏明珠身边,

蹙着柳叶眉,连连叹气,言语间尽是暗示破财免灾,不妨先给钱了事,免得事情闹大,

坏了苏家名声,仿佛全然在为苏家考虑。苏明珠心知肚明,这定是二人做下的局,

一来试探她这个“孤女”的反应和能力,二来便可借此机会,

顺理成章地插手甚至接管这些店铺的“危机处理”。她正欲按照原计划,

装作受惊过度、“病发”晕倒以避开他们的算计,

将难题抛回去——前院却突然传来一阵异常嘈杂的声响,夹杂着几声短促的惨叫和惊呼,

随即又迅速归于平静。一个守门的小丫鬟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气喘吁吁地回禀:“**!**!不好了…啊,不是!是、是好了!

那些闹事的人…被、被打发走了!”“什么?”柳如烟脱口而出,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惊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怎么回事?谁打发走的?

”“是、是一群看着很凶的江湖人!”小丫鬟显然惊魂未定,比划着说,“个个都带着刀剑,

气息吓人得很!为首的那位公子…穿着玄色锦袍,

脸上还戴着个吓人的银面具…他只是亮了个黑色的令牌,

对着那群地痞头子冷冰冰地说了几句话,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地痞就吓得腿软,

屁滚尿流地磕头求饶,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江湖人?苏明珠微微一怔,心中疑窦顿生。

她并未联络任何江湖势力,父亲信中所提之人,也并无这般打扮的。她心中念头急转,

面上却不露分毫,在柳如烟和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移步前往前院。只见苏府大门外,

一群身着统一劲装、腰佩兵刃的汉子肃然而立,神情冷峻,

周身散发着经历过血火的精悍之气,令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为首之人身姿挺拔如松,

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勾勒出宽肩窄腰,脸上那张遮住了上半张脸的银质面具做工精致,

在阳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一双薄唇。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锐利如鹰,偶尔扫过之处,仿佛能洞穿人心。

那面具男子的目光淡漠地扫过院中众人,在苏明珠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却让她心头莫名一悸。他并未多言,甚至未曾开口询问一句,

只是抬手,朝着苏明珠的方向微微一拱,算是见礼,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

带着那一群煞气逼人的手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去,消失在街角,

仿佛从未出现过。柳如烟在一旁捂着心口,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低声惊呼:“天哪,

好吓人的气势…明珠,这些是什么人?看着绝非善类,怎会无故帮我们?莫非…另有所图?

”苏明珠却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行人消失的方向,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那双掩藏在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冰冷,深邃,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第二章暗流涌动银面人的出现,宛若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不仅荡开了层层涟漪,更悄然搅动了水底深藏的泥沙。那份表面的安宁被彻底打破,

苏府上下似乎笼罩在一层无形而紧绷的纱幕之下。赵元启和柳如烟显而易见地变得更加谨慎。

两人目光交汇时,时常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审视,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试探与权衡。

苏明珠乐得他们如此,顺势以“为父守孝、需静心养性”为由,向赵元启提出搬至城郊别院。

赵元启正恐她留在府中碍事,稍作犹豫便应允下来。这正中苏明珠下怀,

她悄然脱离那令人窒息的牢笼,开始了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涌布局。移居别院的次日,

苏明珠便唤来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忠心毋庸置疑的周嬷嬷。

她将父亲一方私印郑重交予嬷嬷手中,低声密嘱。周嬷嬷神色凛然,领命而去,

趁着暮色前往城西的百晓堂。百晓堂临街而立,看似只是一间颇显风雅的茶楼,

终日茶香袅袅,说书先生娓娓道来古今奇谈。然而,

此地实则是江南一带消息最为灵通隐秘的枢纽。周嬷嬷手持私印,被悄然引入后院一间静室。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才面色凝重地匆匆返回别院。“**,”周嬷嬷屏退左右,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未褪的惊悸,“百晓堂的谢先生亲自见了老奴。

他查到的消息……着实骇人。”烛火摇曳下,苏明珠面容沉静:“嬷嬷但说无妨。

”“那赵元启,竟早在外头欠下了天大的赌债,窟窿大得吓人!

他与那柳姨娘……也绝非近期才勾搭成奸。谢先生说,二人暗通曲款已有两年之久!

”周嬷嬷气息不稳,“更可恨的是,老爷病重缠绵病榻之时,他们便已开始暗中动手脚,

偷偷转移家中的银钱产业!”尽管早有预料,但听闻确切消息,

小说《赠尔明珠》 赠尔明珠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更新时间:2025-09-25 11:2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