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回到了十年前婚礼前夜。电话里,即将背叛我的妻子虞晴正催我去试婚纱,
语气甜蜜又天真。可我只记得她和奸夫的笑,记得女儿喊别人爸爸。我笑了,这一次,
我要让他们为我十年地狱付出代价!1杭文斌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书房时,
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这间房子他们住了十年,东西越堆越多,
虞晴昨天终于不耐烦了:「你能不能把书房收拾一下?看着就烦。」他蹲下来,撕开胶带。
箱子里全是旧文件、发票、过期的保修单,还有几本落灰的杂志。他一本一本往外拿,
手指蹭到箱底时,摸到一块硬皮。是一本相册。封面烫金的字褪了色,
但还能看清:「杭文斌&虞晴,新婚快乐。」他愣了一下,手指在封面上停了几秒,
才慢慢翻开。第一页是婚纱照。虞晴穿着抹胸白纱,头发盘起来,戴着小颗的珍珠耳环。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按在裙摆上。他穿着黑色西装,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嘴角咧得有点傻。照片右下角印着日期:2013年5月20日。
杭文斌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那时候他们刚结婚,虞晴还会在半夜钻进他怀里,说「文斌,
你身上好暖」。现在?现在她连他碰她一下都会皱眉。「文斌!」虞晴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你收拾完没有?」「快了。」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小敏七点要上补习班,你别磨蹭。」
「知道了。」他继续往后翻。第二页是他们去三亚度蜜月的照片。虞晴穿着碎花吊带裙,
戴着草帽,在海边笑得灿烂。他搂着她的腰,两个人的影子斜斜地拖在沙滩上。
那时候他们多好。现在?现在虞晴连和他一起吃饭都嫌浪费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
虞晴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声音冷得像冰。杭文斌合上相册:「没什么,翻到点旧东西。」
虞晴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相册,嘴角扯了一下:「看这些有什么用?」他没说话。「赶紧收拾,
别浪费时间。」她转身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咔、咔、咔,声音越来越远。
杭文斌把相册放回箱子,点了根烟。烟烧到一半,他听见客厅里虞晴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是他很久没听过的轻快:「嗯,我知道……我也想你……」
他盯着烟头,直到它烧到手指。2杭文斌五点四十就醒了。他睁着眼睛躺了十分钟,
听着虞晴均匀的呼吸声,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厨房的灯亮起来时,他眯了眯眼。
冰箱里有鸡蛋、吐司、牛奶,还有昨天虞晴买的一盒蓝莓。他系上围裙,
往平底锅里倒了点油。煎蛋的滋啦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响。他盯着蛋黄慢慢凝固,
用铲子轻轻压了压边缘。虞晴喜欢吃嫩一点的,杭小敏喜欢全熟的。「又这么早?」
虞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穿着真丝睡袍,头发松松地扎着,脸上还带着睡意。「嗯,
睡不着了。」杭文斌没回头,把煎蛋翻了个面。虞晴拉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拧开喝了一口:「我今天不吃了。」「煎蛋马上好。」「说了不吃,减肥。」她拧上瓶盖,
声音淡淡的,「你吃吧。」杭文斌盯着锅里的蛋,没说话。虞晴转身走了,
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把煎蛋铲出来,放在盘子里,又往锅里打了两个蛋。
杭小敏七点才起床。她拖着步子走进厨房时,杭文斌已经热好了牛奶,把吐司烤得金黄。
「爸,」杭小敏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睛盯着手机,「别给我煎蛋,太油了。」
「喝点牛奶?」「不喝,长痘。」她拉开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咕咚灌了一口。
杭文斌看着盘子里的煎蛋,蛋黄圆圆的,边缘焦黄。他拿起叉子,自己吃了。
虞晴化完妆出来时,杭文斌正在洗碗。她拎着包站在门口:「我晚上不回来吃。」
「公司有事?」「嗯,聚餐。」她低头回着手机消息,嘴角微微翘着。
杭文斌擦干手:「几点回来?」「不用等我。」她拉开门,高跟鞋踩在楼道里,声音清脆。
杭小敏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着:「爸,我走了。」「路上小心。」
「嗯。」她头也不回地关上门。杭文斌站在厨房里,听着防盗门砰的一声响。
洗碗池里还泡着煎锅,水面上浮着一层油花。3空调出风口嗡嗡响着,
杭文斌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又系上。办公桌上的文件堆了半尺高,
最上面那份标着红色"紧急"字样。他伸手去够茶杯,发现已经空了。"老杭,会议室。
"新来的项目经理小李敲了敲他的隔板,脸上带着那种年轻人特有的、充满优越感的笑容。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总监陈志明正在翻看报表,抬头扫了他一眼:"坐。
"杭文斌拉开椅子坐下时,听见塑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陈志明把一份文件推过来:"这个项目你跟进一下。
"文件封面上印着"人员优化方案"四个字。杭文斌翻开第一页,
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待评估"名单里。"公司最近在调整架构。
"陈志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今年四十二了吧?""四十三。
"杭文斌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嗯。"陈志明点点头,"这个方案你先看看,
下周给我反馈。"散会时小李凑过来:"杭哥,需要帮忙吗?
"他脖子上挂着新款的苹果耳机,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闪着蓝光。"不用。
"杭文斌把文件塞进公文包。午休时间他去了公司楼下的快餐店。手机震动起来,
是虞晴发来的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公司聚餐。"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复:"好。
"收银台前排队时,他无意中瞥见隔壁桌的年轻情侣。女孩正把薯条喂到男朋友嘴里,
两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杭文斌移开视线,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下午三点,
人事部的小张来找他:"杭哥,社保资料需要补签个字。"她递过来一叠表格,
最上面那张是《离职交接确认单》。"这是?""哦,拿错了。
"小张慌慌张张地把那张纸抽走,"不好意思啊杭哥。"下班时间到了,
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杭文斌坐在工位上没动,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蓝莹莹的。
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是母亲发来的:"文斌,你爸最近腿疼得厉害,
医生说可能是腰椎间盘突出......"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地铁上人挤人。杭文斌抓着扶手,公文包夹在腋下。对面座位上,
一个穿校服的男孩正靠着妈妈肩膀打瞌睡。杭文斌突然想起杭小敏上小学时,
也是这样在公交车上靠着他睡觉。到家时已经八点半。玄关的灯亮着,但屋里静悄悄的。
杭文斌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发现餐桌上摆着外卖盒,里面还剩着半份炒饭。
浴室里传来水声。他走过去,看见杭小敏正在洗脸。"爸。"她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脸上还挂着水珠。"吃饭了吗?""嗯。"她用毛巾擦了擦脸,"妈说她不回来吃。
""我知道。"杭小敏走出浴室,校服裤腿湿了一截。她低头玩着手机从杭文斌身边经过,
身上带着洗发水的香味。杭文斌站在浴室门口没动。镜子上沾着水雾,他伸手抹了一把,
看见自己的脸在镜子里扭曲变形。4杭文斌站在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鼻子发痒。
缴费窗口排着长队,前面的大爷不停咳嗽,痰卡在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文斌,
这边。"母亲从CT室门口朝他招手。她今天穿了件褪色的蓝外套,袖口磨得发亮。
父亲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蜡黄。杭文斌走过去时,老人睁开眼:"来了?""嗯。
"杭文斌帮护士推着病床,"医生说怎么样?""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
"母亲从包里掏出一叠检查单,"要做微创手术。"病房里六张床都满了。
3号床的病人正在换药,纱布揭开时露出溃烂的伤口。杭文斌别过脸,
看见父亲的手在被子下发抖。"手术费多少?""两万八。"母亲把缴费单递给他,
"医保能报一部分。"杭文斌盯着单子上的数字看了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
是虞晴的消息:"小敏学校要交补习费,1200。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3床准备打针了。"父亲慢慢翻过身,露出瘦骨嶙峋的背。
杭文斌看见他脊椎骨一节节凸出来,像串起来的算盘珠子。"爸,疼就说。
"杭文斌按住老人的肩膀。针头扎进去时父亲浑身一颤,但没出声。
母亲站在床边抹眼泪:"你爸就是逞强,疼了半个月才说。"缴费处的人少了些。
杭文斌掏出银行卡,机器滴滴响了两声,屏幕显示余额不足。他换了张卡,这次刷成功了。
回病房时听见母亲在打电话:"......文斌来了,
钱交上了......"看见他进来,母亲匆忙挂断:"你大舅问情况。"父亲已经睡着了,
呼吸声很重。杭文斌坐在床边的塑料椅上,发现扶手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的海绵。
"你最近怎么样?"母亲压低声音,"虞晴还好吗?""都挺好。""小敏上初中了吧?
""初二了。"母亲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你爸这个病......""钱的事别操心。
"杭文斌打断她,"我去买点吃的。"医院食堂的菜价写在白板上,红烧肉18元一份。
杭文斌要了两份盒饭,扫码付款时发现虞晴又发来消息:"晚上我不回家吃饭。
"走出食堂时撞见同事老张,他老婆上个月刚做完***癌手术。"杭工?"老张拎着保温桶,
"家里人生病了?""我爸腰椎间盘突出。""这病遭罪啊。"老张叹气,
"我丈母娘去年做的这个手术,花了三万多。"回到病房时父亲已经醒了,
正就着母亲的手喝水。杭文斌打开盒饭,肥肉的白沫凝在饭盒边上。"你吃过了吗?
"母亲问。"吃过了。"杭文斌把盒饭递给她。父亲慢慢嚼着米饭,突然说:"文斌,
你头发白了不少。"杭文斌摸了摸鬓角,没说话。窗外天色暗下来,
病房里的灯管滋滋响了两声,忽明忽暗。护士来量体温时,杭文斌的手机又响了。
是公司群消息,陈志明@所有人:"明天九点部门会议,不准迟到。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母亲说,"这儿有我呢。""请过假了。
"杭文斌把手机放回口袋。父亲突然抓住他的手:"钱......""说了别操心这个。
""我存折在......""爸!"杭文斌声音大了点,隔壁床的病人往这边看过来。
他压低声音:"好好养病,别的不用管。"晚上八点,护工来换班。
杭文斌站在医院门口等公交,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手机又震了,是杭小敏:"爸,
我钥匙忘带了。"他看了看表,最后一班公交还有十分钟。
5杭文斌站在公司后门的梧桐树下,树皮粗糙的触感硌着他的后背。五点四十分,
写字楼的玻璃门转出一个个身影。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摸到烟盒,又缩了回来。虞晴出来了。
她今天穿了那件米色风衣,是他去年生日时送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没有往公交站走,而是转向了相反方向。杭文斌跟了上去,
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虞晴在路口停下,拿出手机看了看。
一辆银色奥迪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半张男人的脸。虞晴笑了。
那个笑容杭文斌很熟悉,是十年前她看着他时常常露出的表情。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很多次。红灯亮起,杭文斌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奥迪驶远。
尾灯在暮色中拖出两道红线,像伤口一样刺眼。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跟着前面那辆奥迪。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多问。车流缓慢移动,奥迪在第三个路口右转,
开进了凯悦酒店的停车场。杭文斌付钱下车,站在一根立柱后面。
他看见虞晴和那个男人并肩走向电梯,男人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腰上。杭文斌摸出烟点上,
打火机咔哒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响。第一口烟吸进去,呛得他咳嗽起来。
酒店大堂的沙发很软,他坐下时扬起细微的灰尘。前台**看了他好几眼,
终于走过来:"先生需要帮忙吗?""等人。"杭文斌盯着电梯口。"请问您等哪位客人?
""不用管我。"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前台**犹豫着走开了。杭文斌拿出手机,
相册里还存着去年全家去迪士尼的照片。杭小敏戴着米妮发箍,虞晴搂着他的胳膊,
三个人对着镜头笑。电梯叮的一声响了。杭文斌抬头,看见一对年轻情侣走出来,
女孩脸上带着红晕。他看了看表,七点二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杭小敏:"爸,
我饿了。"杭文斌回复:"冰箱里有饺子。""不会煮。""等我回去。"发完这条消息,
他抬头看见电梯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个推着清洁车的阿姨。杭文斌站起来,腿有些发麻。
他走到酒店外面的吸烟区,夜风吹散了吐出的烟圈。手机又响了,是母亲:"你爸明天手术,
医生说最好家属都在。""我知道。""虞晴能来吗?""她公司忙。"挂断电话,
杭文斌看了看酒店大楼。十七层的某个窗户亮着灯,窗帘没拉严,透出一条细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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