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出去。”

他罕见的发了脾气，将所有人全都赶出去。

红着眼睛看向季桃，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就这么贱吗？愿意让所有男人看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肯走！为什么一定非要留在我身边，你对我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滚烫的泪滴落手臂。

“衍衡......”

“别叫我的名字！你没资格，滚回家去。”

他狠狠摔门而去。

又是这样，把她一个人扔下。

手机响起，她颤抖着手打开短信。

是妈妈。

“舞跳得不错，明天见一面吧，我回国了。”

果然......是因为妈妈。

她回来了，那周衍衡的心就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分毫。

周衍衡再次见到珧百合的时候精神都快恍惚了。

“姐姐......”周衍衡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珧百合微微一笑。

周衍衡的心脏剧烈跳动，这么多年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但此刻所有压抑的情感如决堤洪水。

她披着一件风衣，轻晃着酒杯。

一双眼里满是戏谑的风情，纹丝不乱。

与季桃不一样，她深沉有阅历，是他的引路人，也是他的启蒙之恋，尽管珧百合比他大十岁，但是他爱她，爱到发狂！

她越是这般的平淡，他心里就越难受。

周衍衡抓住珧百合的手腕，眼眶通红。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抛下我那么久不出现，你怎么忍心！”

珧百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乖阿衡，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大学生了。我离婚过，比你大十岁，我们没法在一起。”

周衍衡眼眶发红，低头吻住了珧百合的唇。

这个吻带着这八年来的思念与不甘，绝望。

珧百合迟疑片刻，最终回应了这个吻，他们一夜未眠，相互拥吻。

“最后一次了，阿衡，知道吗？”

她整理着被他弄乱的头发。

周衍衡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呼吸，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别离开我，求你了。”

“那我女儿怎么办。你答应要跟她结婚的承诺呢？”

“我不会跟她结婚，永远也不会。”

他眼眸暗下来。

“阿衡，我回来的是不是太迟。”

“不迟，等再久我也愿意的，”

她等了周衍衡一夜，做了好吃的饭菜，洗了浴缸，收拾了碗筷。

就那样坐到天亮。

他没回来。

以前他就算是再晚都会回家。

但是这次他没回来。

下午她拎着包去见了珧百合。

印象里的妈妈依旧是那样漂亮，岁月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妈妈、”

她刚开口，珧百合伸手止住：“别叫我妈妈。我不喜欢你这么叫。”

“好。”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在国外的生活还好吗？”

“嗯。”珧百合抿了一口茶，上下打量季桃：“周衍衡把你养得不错。”

“这次打算一直回来住吗？”

“嗯，国外呆久了，回来住住。以后你自己能养活你自己吧。”

“这......什么意思”

“衍衡要搬过来跟我住，往后你自己生活。”

她说的毫不留情，一双眼锐利的看着他。

“凭什么，你一来我就要让位，凭什么？我为他付出的比你要多的多。”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这些年周衍衡喜欢的人是谁。

可她陪在周衍衡身边这么多年，再做完最后的几件事情......她就能跟周衍衡结婚了。

她不甘心，也放不下执念。

跟他结婚是自己少女时期最大的心愿。

珧百合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是昨晚周衍衡亲口说的。

“我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等她做到99件事情的时候，我就跟你结婚，好吗？我等了你那么多年，那枚戒指为你停留那么久，答应我吧。”

“好啊。”

视频戛然而止。

季桃一双眼通红。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周衍衡一直在骗自己，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也没想过跟自己结婚。

只是又何必让自己的母亲来戳破这一层遮羞布。

“你还年轻，跟我争你争不过，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周衍衡你拿捏不住的。”

“你没资格说我！”

她站起来一杯水泼在珧百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