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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坚持,毕竟此时我心绪不宁确实骑不了马了。

我头靠在轩窗上,任凭冷风吹起小帘子,拂过我的脸,吹干脸上连串的痕迹。

冬雪消融,马车在泥泞的官道上慢行。

回想我此前的十七年,八岁前我虽生犹死。

而后是阴允辰用九年的呵护驱散了我的阴霾。

我依赖他、爱慕他……

即便不能相守,那股信念依然支撑着我。

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失去他了。

往后,便是只有我一人了。

马车辚辚而行,车舆内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里侧起身坐到我对面:“他…就是在鞍囊里留信之人?”

原来这么久不出声,他是在猜。

我闭上眼缓缓摇头。

阿瑟嗤道:“阿姐说了谎,鞍囊里留信的,不是你心上人。

此人才是。

他伤了阿姐?”

我收回思绪,不想阴允辰被误会:

“他从未伤过我,对我很好,好到让我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此乃实话,亦是对他的提醒。

阿瑟伸手过来擦我眼角:“终有一日我会将他从阿姐的心里赶出去。

打下这江山,与阿姐一起坐拥天下,让阿姐受万人敬仰。”

我笑的苦涩,并未走心。

只当他是意气用事的孩子话。

夜狼国与大辽相距甚远,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怕是都要走上月余。

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孤身一人跑到大辽来找阿姐。

车行了一日,人不歇,马总是要歇的。

阿瑟吩咐千羽和阿广:“将马卸下来去歇一歇,再喂一些盐砖。”

趁着休息的空档我试着问问。

“阿瑟,你阿姐…我是说你真正的阿姐真的在辽国么?”

许是没想到我会问此事,他眸色复杂看了我片刻:

“我与阿姐是龙凤胎,自小便形影不离。

就连哭笑皆是不约而同,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知彼此。”

我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果然又是一对…”

他问:“什么又一对?”

我回过神:“没什么,你继续说。”

他睃了一眼继续道:

“三年前我执意要阿姐陪我一起围猎,阿姐骑我的马误入猛兽林,我的马受惊将阿姐甩了出去…”

阿瑟说着,眼圈渐渐泛红

“从此阿姐便一直睡着。

直到两年前,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阿姐去辽国看雪了。

夜狼国从未下过雪,看雪是阿姐从小的愿望。

我不依,便独自来辽国寻她…

其实我知道,母亲在哄我,阿姐…不会回来了。

母亲说,她走的时候,便穿着最爱的红色斗篷。

那是她特意为看雪准备的。

是我害了阿姐,该死的人是我…”

他垂首敛目,紧咬下唇,喉结上下滚动,似在极力压抑着呜咽。

泪水噙在眼中,却始终倔强地不肯落下,唯有睫毛上那一滴颤抖坠落。

他那么爱哭的一个人此刻却如此抑制。

我能读懂他的压抑,他觉得是他的错,所以他不配哭。

刚想心疼他几分,便忍住了。

怕他无端又多了误会。

我岔开话题:“我想,她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吧?”

阿瑟哽咽着:“万俟珂蕾”

我说:“珂蕾,乐观、开朗,是个好名字。

宜笙,成功、谋略,国君对你寄予厚望。

你不该一直困着自己的,相信我,你阿姐一定没有怪你。”

他缓缓抬头,泪珠摇摇欲坠:“真的吗?我有无数次想去陪阿姐。

可一想到母亲抱着我冰冷的尸体,我却无法安慰她的时候,我就…”

我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阿姐才会怪你。

她一定会希望你替她好好活下去,在父亲母亲面前替她尽孝。”


更新时间:2025-04-22 16:23:54